“焦大爷,您今天来是看什么病?”我拐到他侧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。
焦大爷思考了一下“恕我直言!本来我也不信你们这些牛*蛇神的,不过这么多年我也懂得了入乡随俗的道理,我们院儿里那帮老小子还取笑我,不过我不在乎,想我中华几千年的历史,各种文明光辉灿烂,今天我就来领教一下你们的文明!……”焦大爷说得慷慨激昂,后背挺得跟枪杆子一样笔直笔直的,作为听众我也成功被焦大爷带了节奏,抬头挺胸,坐姿端正,认认真真地听大爷讲完。
大爷刚说完猛地站了起来,我被他突兀的动作吓了一跳,大爷拉着衣服下摆往上一掀“看见了吧,这就是我这几十年一直断不了根的病,好了又犯,犯了又好,我都几十年没去过澡堂子里泡澡了。”说完大爷又坐了下来,裤腿往上一拉,腿上也密密麻麻都是皮屑疮疤,像那被蒸熟的鱼鳞,全都翘翘着。这就像那种鱼鳞病的升级版。怪不得在秋老虎肆掠的这种天里,他长衣长裤捂得这么严实。
我赶紧往后挪了挪,不知道这种病*会不会传染“我知道了焦大爷,既然你大清早来了,那你现在就只是我的病人,病人遵医嘱,医院门口的导诊,现在咱们要去看主治大夫,跟我来吧!”
说着我站了起来,把焦大爷领进仙堂,让他自己上了香,我念着常月娥的名号,把常月娥请了下来。
常月娥附了我的身“小仙童,剪一根两米长的红线拴在他的右手右腕上,再把红线一端压在香炉下。”
焦大爷站得笔直,认认真真看着我的操作。我开了天眼,一边缠线一边观察他,看不见他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,只是时而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黑气围绕着他,绕半圈就散了,过一会儿又来绕半圈。就跟闹着玩儿似的,但又不死不休地来骚扰。
常月娥借我的嘴开口了“你得的病不奇怪,也好治。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是一条小黑蛇在缠着你,你这病至少有四十年了,那是一条灵蛇,当年你要了他的命,现在它不死不休也要让你不得安生,因果报应循环无休。”
焦大爷听完陷入了回忆,想着想着,脑门儿上的三四条抬头纹和眉宇间的皱纹交织在了一起。“你说四十年前的小黑蛇,那我还记得。当时我在参加海陆空三*的联合演习,后勤跟不上的时候我们都是自己解决吃喝,蛇虫鼠蚁是我们最常吃的东西。以前都是碰到菜花蛇,田鼠什么的。那天我没有找到这些,我只碰到了一条小黑蛇,我没吃过这种蛇,但实在是饿极了,我抓住了它。它当时冲着我摇头,我还奇怪蛇怎么会摇头,我告诉自己是太饿了才出的幻觉。跟我一队的战友说这蛇不能吃,要把他的田鼠分我一半,我没同意,吃不饱就没有战斗力,我不能连累战友。最后我还是把它砍了脑袋、剥了皮,把它生吃了……”